「我們會不會是哪裡做錯了啊?」突然她說道。
我看向她那裡「妳是說我們走錯路了嗎?」
她搖頭。「不是走錯路,而是有事情做錯了。」她往我這裡靠一點,跟我身體貼著身體,然後壓低聲音的說;「我是覺得我們不應該一直走。」
「不然要叫計程車嗎?」我笑了出來。
「當然不是啦。我是覺得我們應該要用想的才有辦法到夢之主那裡。」她認真的說道。
我呆住了。「要用想的?」
她靠著我的肩膀點點頭,頭髮發出沙沙的摩擦聲。「不管我們要做什麼,一定都先要有目標才能做到,對吧。如果我們沒有想著要去夢之主那裡的話,不管我們怎樣走一定也都到不了他那裡的啊。」
「難道我們沒有想著要去那裡嗎?」我完全被她搞迷糊了。
這次從我肩膀傳來的是左右晃動的感覺。「我可以感覺到你沒有很想去那裡。因為你會怕,你不知道夢之主是什麼東西,你怕那裡會有你無法面對的危險,所以你潛意識裡面壓抑了你要去夢之主那裡的念頭。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一直到不了。」
「我…」被她當面說我害怕,我原本已經開口要反駁了,但話才剛說出口就發現好像真如她所說一樣,所以又把話吞了回去。「我是真的有點緊張啦…」我還是試著要嘴硬。「畢竟我才剛來到這世界,什麼都不知道啊…」
她什麼也沒說的靜靜聽著我辯解。
「好啦,我努力不要怕就是了。」我說。
她又搖頭。「很難要你一下就不怕吧。而且其實我也會怕啊,怕等下看到夢之主是一隻大蟲。那我應該會馬上跑掉吧。」
「那要怎麼辦?在這裡坐著等到你們都不怕嗎?」像是要提醒我們牠的存在似的,貓打了一個大呵欠以後問道。
「我們來想著企鵝就好了。」她很開心的說。
「棄額?」我一下子還沒辦法把這兩個字串成有意義的詞。
「對啊,企鵝。」她繼續說。「企鵝現在不是在夢之主那邊嗎?而我們都想找回企鵝對不對?那只要我們想著要到企鵝那裡,不就也可以到夢之主那裡了嗎?」
「聽起來挺有道理的。」貓說,我點頭。
「那要怎麼做呢?」
她想了一下。「我們試試看在腦中想著企鵝好了。」
「什麼企鵝都可以嗎?如果妳在想國王企鵝,我想的卻是神仙企鵝那怎麼辦?」我故意開她玩笑,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這兩種企鵝的差別。
她瞪了我一眼。「就想最基本的企鵝的樣子就好了。」
我喔了一聲當回應。
她閉起眼睛來,開始進入想像的樣子。我再看看貓,發現連牠都閉上眼了。貓到底知不知道企鵝是什麼東西啊?我懷疑,可是也不想現在打斷牠來求證。於是我也閉上眼睛,想辦法在腦中描繪出企鵝的樣子來。
各式各樣的企鵝出現在我腦中,不過沒有任何一隻是真實的。新世紀福音戰士裡面的PenPen和幼幼台當紅的Pingu及Pinga泡在溫泉裡聊天、快樂腳的波波邊用伊利亞伍德的聲音唱著奇怪的歌邊跳舞、馬達加斯加的企鵝忍者忙著切生魚片餵獅子,還不忘了準備下一波逃跑計畫…我在腦中不
斷切換著頻道,感嘆著自己平常怎麼不多看點動物奇觀。
不過所幸,之前看過的企鵝寶寶片段還是逐漸浮現了出來。於是原本空曠的地道裡面開始飄起雪來、我腳下踩著的泥土地凍成了冰原、四周響起了無數扁平的腳步聲,踩碎雪塊,迎風走去。